尚未总结完毕，转眼已经翻开新的一月。我在过去一年和朋友多次许下要写游记的承诺，却一直没有动笔。去年九月末我写道

今天上课有一句翻译“北京的秋天是最美丽的季节”，走了神，心想在这个季节搭乘哪一架飞机才能离开自己，哪怕是短暂的虚假的不由自主的。脑子里闪过无数旅行片段，全数发生在我最喜欢的两个旅行国家。北海道、关西、升龙道、濑户内海和四国，吉隆坡、马六甲、亚庇和仙本那。一年半前的北海道游记后迟迟没有新的文字记录，生活狼藉不是关键，心情浮躁才是最大的原因。我不知道哪天我的沉淀才足够分量，让我有勇气公开拙劣文字和心情。我一直想，要走过很多地方的山水，见识过很多地方的人心，体验过很多不同的经历，然后还是以读书为生活的重心，把一切无论志气还是忧愁，都融入对未来的想象。北京的秋太过美丽，闲适得让人无法沾染任何欲望和雄心。我只想在雾霾来临之前的短暂清净日子，一个人读读书、做做梦。

为了督促自己开始写游记，整理电脑相册的时候顺带复习了一遍过去两年的旅程：和朋友们去了四次日本，两次冬天看雪，一次春天赏樱吃抹茶，一次单纯为了对着濑户内海发呆；两次马来西亚，以吉隆坡中转从马六甲到亚庇和仙本那。在国内的旅行更多是临时起意，朋友翘课和我一起坐通宵火车去武大看樱花，花整整一周为吃正宗淮扬菜在江苏辗转四五个城市，一个人去香港看演唱会默默流泪爬中大只为看一眼天人合一，还有很多零碎的片段。机票、明信片、手信，总有一些东西证明我曾在一些遥远的地方留下过痕迹，来过或者总会再来。每一段经历甚都值得拿出来反复回味，但一切过往的真实，都只有在岁月沉淀，且心灵澄澈时，才有记录下来的价值。

不如就让我以两年前的北海道开篇吧。

坐JR时一直循环德永英明的歌，纯粹干净适合作为对着窗外大雪发呆的背景音乐。除了这首还循环了好多遍恋におち(FallinLov)，治愈力一百分。

环岛路线图

.1.31-2.11札幌-小樽-钏路-阿寒-网走-旭川

雪国旅行一路惊喜，一路感动

忠实的JR爱好者

北海道旅行有太多回忆，一条线路、一个城市甚至一家餐厅一家旅馆都可以单独拎出来洋洋洒洒写上一堆。两年前我们没带相机也没有任何拍照技术，心大如我甚至没有做任何攻略。对比网上动辄上万字的攻略和精心制作的视频，两年前的文字记录粗糙得算不上游记，纯粹是分享给朋友们的心情。事无巨细的流水账行程没有太大意义，交通攻略但凡有心也能在网上搞定，既然是私人领地，就让我和小朋友一样任性地挑选出十个最浪漫的瞬间，细细回味。

??小樽·通往童话的JR列车

七点的早班机，从东京一路睡到新千岁机场。落地的时睡眼惺忪地看舷窗外的茫茫大雪，一瞬间感动得要命，是我脑海里幻想过无数次的雪国的印象。下了飞机飞奔去JR柜台，排队填表换北海道铁路周游券。顺便买了札幌往返小樽一日周游券，存好行李箱而后兴奋地跳上开往小樽的JR列车。

除却出生在冬天，决心在北海道过十八岁成人礼的最大理由是曾在某篇文章看到的一段北海道旅行回忆：

大概在十几年前，一个大雪天，我坐火车，从东京去北海道。黄昏里，越是接近札幌，雪就下得越大，就好像，我们的火车在驶向一个独立的国家，这国家不在大地上，不在我们容身的星球上，它仅仅只存在于雪中。稍后，月亮升起来了，照在雪地里，发出幽蓝之光，给这无边无际的白又增添了无边无际的蓝。当此之时，如果说我们不是在驶向一个传说中的太虚国度，那么，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有一对年老的夫妇，就坐在我的对面，跟我一样，也深深被窗外所见震惊了。老妇人的脸紧紧贴着窗玻璃朝外看，看着看着，眼睛里便涌出了泪来。良久之后，她对自己的丈夫，甚至也在对我说：“这景色真是让人害羞，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多余得连话都不好意思说出来了。”

那样的心境和风景太令人神往，等我真正坐在前往小樽方向的特急列车里时，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沿途站点的名字都美得一发不可收，琴似-手稻-稻穗-发寒-星置-星见-钱函-朝里-小樽筑港。列车里温暖如春，自带加热功能的柔软座椅让人昏昏欲睡。妇人和儿童多半在安静看书或闭眼休息，而我总算理解了为何说自己是多余的，车厢里无人忍心发出一丝声响打扰这温柔的一切。

JR后半段线路沿着海岸线行驶，第一眼看到冷冽冽的海惊喜地低呼出声。牛牛跑到靠海一侧的车门贴着车窗拍照，我就站在她身后安安静静地看着她欣喜地按快门，尽管最后手机镜头里留下的只有灰蒙蒙的天气和海水，但是我知道我所见的一切都已经酝酿成心底最美好、最挥之不去的纪念。

小樽是我真正意义上到访的第一座日本城市。来北海道前我只知道这是《情书》的取景地，但从未看过这部电影。不做任何攻略地在小樽从白天走到天黑，所到之处都满足了我所有的童话幻想。雪人、邮局、蒸汽钟、音乐馆、手信店、北一硝子馆，大概也就重复了一千次“小樽真是太美了”这样幼稚的赞美吧。

随手抓拍，札幌至小樽停经的某个小站

沿着海边行驶的列车，牛牛看海，我看牛牛

偷偷拍下的乘客，坐JR真的很适合昏昏欲睡

小樽极为有名的北一硝子馆

??札幌·冰天雪地里的和服照

在国内提前预约了一家狸小路上的和服体验店，店主是一位会说中文的优雅老太太，因为天气太冷还免费借给我们披肩外套。札幌的均温在零下，我们穿着全套红色系的和服和寸步难行的木屐表面淡定地走在街头。和满街标配牛角扣大衣加短裙小皮鞋的女学生相比，和服加披肩反而是所见之处最保暖的衣物。

起不来的肥宅加菲和我们约在北海道大学碰头，因为积雪太厚，我们甚至差点找不到通往大学的路。路上只有稀疏的学生，而且清一色地独来独往。也许是因为冬季太过寒冷和漫长，北海道人之间总存在一种自然产生的距离感，牛牛和我却很喜欢这种人与人之间不过分亲昵的状态，并一致劝说加菲申请来北大读研以便未来我们有借口再访北海道。

我们站在大雪纷飞的北海道大学校园里，寻找心动的景色争分夺秒地按下快门，然后躲到图书馆对外开放的一层大堂里买滚烫的咖啡牛奶。偶尔经过的学生看到我们会露出惊讶的神色，大概是没想到这些中国人为了拍照竟然会这么拼，毕竟北海道大学的地址已经超出普通游客会涉足的范围。加菲被图书馆吸引，想方设法地想要混进去参观，而我们还试图在天黑之前抵达伏见稻荷神社，于是就此分手。在去神社的公交上收到加菲已经混进图书馆并看到“戴口罩显人脸更小更美”这样的研究课题的消息，和北大食堂物美价廉的午饭照片，一边羡慕一边暗暗心想呵做现充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下了公交走错了鸟居的方向，于是走了一段长长的山路直接到了神社。神社周围是一大片树林，四下无人倒不觉得害怕，更多的是落雪无声的安定感。因为气温太低，三只手机都被冻到没电，我们站在屋檐下一边捂着手机等待，一边享受天寒地冻的安宁。在神社绕了一圈，遇到牵着狗穿着厚实的守林人，然后终于发现火红色的鸟居，规规整整地延伸到山脚，在纷飞大雪的映衬下美得不可方物。有一群内地的家庭游客正要离开，碰到穿着和服的我们也是一惊。于是拜托他们拍照，才有了弥足珍贵的三人合照。天色黑得很快，神社的石灯忽闪忽灭地亮起。其中一对夫妇好心建议我们一起下山，托他们的福，我们没有错过最后一班回去的公交。现在想来真是惊心动魄，语言沟通无能加随时可能冻没电的手机，却有一路好运气。

北海道大学，主教学楼前的春春

被大雪覆盖的北大人行道，我拍的牛牛

傍晚的札幌伏见稻荷神社，照片还原不了万分之一美

??钏路·迷路的淡粉色傍晚

离开札幌，我对北海道的认知已经完全进入空白区域，抵达钏路前我甚至不知道它在地图上的定位。下了傍晚的JR，第一眼的钏路仿佛另一个童话小镇，温柔的天空和精致可爱的建筑，还有身着黑西装接站温泉酒店客人的老绅士们。加菲说这是前往的阿寒的必经中转地，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要搭乘观光巴士离开。在谷歌地图输入酒店名称，四人五箱开始在安静的钏路小镇绕路（微笑）。在同一片街区绕了三四圈后我们终于发现地图出了错往JR的方向回走。在几乎全是积雪的路上拖行李箱真是壮举，地图上显示的步行参考时间通常都要放大两倍甚至三倍，拐弯躲障碍跨栏让我怀疑自己是超级马里奥。

在接近酒店的附近街区，我们终于累得再也走不动，索性就在一个无人的路口停下休息。钏路是沿海城市，路口的一条小道一直延伸向海的方向，海天形成蓝粉交织的渐变色，温柔得不像话。我们忍不住大呼小叫，定格在手机里的淡粉色天空甚至不需要p图就足够让人动心。倘若不是迷路，也许就会错过这样浪漫的傍晚，所以有时就做一个不那么靠谱的人又怎样呢。

钏路真是一个令人惊喜的城市，定的酒店价格美丽还自带温泉，我们在加菲预定的餐厅还吃到回国后成为网红的北海道冰淇淋。才到第三个北海道城市，幸福感已经膨胀得高出天际。

迷路后遇见的天空

??阿寒湖·小旅馆望出去的星空

加菲提前在日本网站预约了钏路到阿寒湖的观光巴士，我们自信满满以为不会遇到国人，结果一上车满车厢的中文声瞬间回到国内。尽管温柔的导游小姐只会日语，全车会日语的游客不超过五人，我们还是一路津津有味地听着导游小姐介绍。鹤居村-硫磺山-屈斜路湖-摩周湖-阿寒湖一路向北，除了原路返回钏路的游客，巴士会送每一名游客到下榻的酒店。因为温泉村资源有限，阿寒湖周边的住宿都贵得吓人。整个阿寒湖温泉村大概只有一条绕湖的主街，湖岸是密集的温泉酒店，按价格高低占据着不同的地段，与酒店对应的另一边是密集的商铺，多是手工艺品店。为了省钱在阿寒的第一夜我们住在一家叫東邦館的旅舍，从接待到早餐服务只有一位老婆婆，虽然是旅馆，价格却和温泉酒店完美接轨。我们的房型只含早餐，于是简单收拾好行李就出去觅食。

阿寒湖周边的餐厅一样任性得可怕，数量少还动不动固定歇业。我们对着温泉村地图一路吃了无数家闭门羹，终于在一条小路里找到一家鹿肉料理。奇妙的晚餐之后突然发现对面的店就是非诚勿扰里的四姐妹居酒屋，连海报都是电影里出现的同款四姐妹年轻写真。诧异地搜了下手机才发现我们的线路几乎与秦奋带笑笑的旅行完美重合，火速下好电影决定重温。

除了灯火通明的温泉街，阿寒的路上少有人气，唯有踩在积雪上的沙沙声证明我们曾经来过。回去前路过一家罗森，顺理成章地进去买了蟹棒鱼干蛋糕巧克力，和两瓶印着可爱小鹿头像的葡萄酒。回到房间，四人的床已经铺好，没有开灯的我们就懒洋洋地躺在漆黑的房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加菲嫌暖气太热开了窗，然后一边尖叫一边说快点来看星星。直男如我本不懂看星星的浪漫，靠在窗边看加菲比划着头顶夜空的各个星座的形状，有一瞬间也希望那个看星星的夜晚能够无限延长。

在阿寒湖体验的第一个项目香蕉船

神奇的鹿肉料理（正中）

非诚勿扰里的同款四姐妹居酒屋

??川汤·意外的温泉镇秘境

在阿寒的第二天行程是包车游，对于自由行的游客来说，租车或包车是沿阿寒湖周边观光的唯二选择。加菲在网上预约了当地的包车公司，来接我们的是一个只会日语的当地小哥，把行李寄存到游久之里鹤雅之后就开始新旅程的探索。美幌峠爬山、屈斜路湖喂鹤花了半天时间，在屈斜路湖的湖岸餐厅吃完雪天火锅，因为我们规划的观光点太少，小哥带我们去了计划之外的汤川。

开车进入汤川后发现是个温泉村，遍地的温泉招牌，却丝毫没有过度开发的商业气息。我们停在一家安静的美术馆前，小哥和美术馆的人们熟识，向他们简单介绍了我们的学生游客身份，对方一边发出惊叹一边领我们到美术馆的背面，和正在做着什么工作的大家一起欢迎我们。大片的树林，远处有一条仍在流动的小溪，远远地还看到一头正在喝水的小鹿。

小哥鼓励地说道和他们一起做雪灯吧，其实流程很简单，只需要一个酒瓶一个水桶加上远处可见的雪，我们就像上手工课的小朋友坐下来和大家一起卖力地做雪灯。有一对颜值超高的小哥哥小姐姐，我们中英日三语混杂着聊天，得知他们是来自东京的艺术高材生，因为雪祭将至，所以来北海道做志愿者，平时就住在美术馆。

北海道之行没有滑雪，却意想不到地被美术馆的主人邀请在美术馆前的空地上玩了一次低配滑雪。我们依次坐在滑雪盆里，在简易的二三十米雪道上放飞自我，虽然每次都以翻车结尾。

离开前，小哥哥小姐姐带我们穿过小镇去一个仓库里看了他们的画作，小小的仓库里挂满各种各样的画，仿佛穿越到日式电影里。他们说雪祭的时候整个小镇都会被布置好，夜晚的时候美术馆会免费放映电影，遗憾我们不能多留几天。我们去的那天已经是雪祭前的最后几天筹备期，路上已经开始有节日气氛。北海道的小村子都太美好了，人烟稀少的冬天更是静谧得像让人不忍破坏的梦境。

远远地偷拍森林里喝水的小鹿

川汤神社

为冰雪祭而准备的雪灯

美术馆自制的低配滑雪道和雪盆

??古丹温泉·与鹤为伴的露天风吕

包车游的最后一站是古丹温泉，制定温泉计划的加菲却因为没带泳衣没得泡。事先只知道可以一边泡温泉一边看鹤，到了之后还是被美得说不出话。整个湖面都已结冰，仍流动的狭窄河面上是成群的鹤，再远是低矮群山。

风吕很小，池中仅有一块石头隔开男女区域，所以原则上需要在旁边简易木板搭成的更衣室里更换泳衣才能进入（女士需要把头发绑起）。我们到的时候有一群台湾游客正要离开，他们走后天地之间只剩我们四人。瑟瑟发抖地在零下的天气换上泳衣小心翼翼地踩在冰面上，温泉水热到人发烫，只十几分钟就因为承受不住高温草草上岸。来了几个背着长枪短炮的游客，一动不动地站在岸边安静摄影。有个博主说在古丹温泉，从温泉池到更衣间的几步石子路仿佛小美人鱼行走在刀刃上，非常贴切，身上滚烫脚底却扎进冰锥般寒冷。

古丹温泉

扛着长枪短炮的摄影师们

鹤们

??阿寒湖·零下十度跳进露天温泉

阿寒周边一日游后，我们在傍晚回到温泉村，晚饭后去阿寒湖上看了灯光秀。加菲说顶楼有露天温泉，于是在房间换上迷之蓑衣浴衣走到鹤雅的副楼寻找露天风吕。

泡温泉前需要在大浴场冲澡，因为每天男女泡汤的时间都交换，浴场实际是男女共用，酒店淋雨台的洗护产品还贴心地区分了男女士专用。浴场里其实已有多个温泉池，我们为了多多体验一一尝试，最后还傻傻地为了去顶楼的露天温泉找了好几次路。

通往顶楼需要爬一段铁梯，我们一丝不挂地在零下十度踩着结着冰的铁梯爬到顶楼。室外的冷风刮得人打寒战，飞速跳到冒着热气的温泉里。因为近视，眼前一片模糊，只依稀通过白气看到头顶的星空，身体因为浸没在温泉中而发热，头脑却因为吹着冷风清醒得不可思议。鹤雅的露天温泉有两个，一个是温度稍高的大无边浴池，一个是温度稍低有蓬顶遮挡和温暖灯光的小四方浴池。承受不住高温的我们又跑到小浴池边坐着吹风，感受到凉意后我们又霸占了小浴池，牛牛和加菲偷偷带了冰水和冰牛奶，我们偷笑着轮流瓜分。

阿寒湖烟花大会，在顶楼泡温泉的时候也可以看到

??网走·遇见鄂霍次克海流冰

提到鄂霍次克海，会想到什么？来到网走前，也许是地理书上的俄罗斯地图和无穷的区位条件分析。又是一个非常勿扰的同款旅行地，我们却没有去电影里出现的能取岬。加菲预约的网走流冰船是近海航线，路线一直往东北直至抵达鄂霍次克海流冰出现的最低纬度。此外在冬季还有一条近岸航线，沿着海岸一直往北到能取岬。

船航行半小时左右墨绿的海水突然出现被连片的流冰阻断，白茫茫的世界让我有一种来到极地的错觉。船开始破冰驶进流冰区，所到之处只留下船尾因破冰留下的狭窄水道。我们对加菲感激涕零起来，如果没有这位懂预定好各种当地观光项目的日语小天使，我们将会错过无数波澜壮阔的地理景象。

破冰船驶过的洋面

成片的流冰，仿佛来到了极地

??旭川·雪之美术馆的梦幻婚礼

旭川是我们乘坐JR抵达的最后一个新城市，官方声称是北海道第二大城市，明明还是个可爱的童话小镇嘛。我对坐JR真是有一种天然热爱，无论是聚精会神地盯着窗外看风景还是昏昏沉沉地一路睡，都开心极了。

旭川美术馆不在中心区，我们也因此有了第一次在日本坐taxi的昂贵体验。美术馆其实是由几个馆打通组成的，内部互有通道，在入口买了票即可。买票时服务台摆放的水和薄荷糖都精致得让人乖乖递上财布。当天正碰上一对新人结婚在美术馆内的教堂拍摄，浪漫得一塌糊涂，满足所有少女心的幻想。

一些美术馆小周边

抬头看到一片蓝天

正好碰到一对新人在拍婚纱照，试问谁会不对这个教堂动心

从美术馆出来俯瞰旭川，没有高楼，天空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这个北海道第二大城市，分明也是可爱的童话小镇嘛

??千岁·深夜爬窗归家

回东京的前夜，札幌的冰雪祭已经开始。因为游客暴增，札幌已经订不到住宿，只能在离机场不远的千岁落脚再往返札幌看祭典。加菲在JR上丢了内含JRPASS现金护照等重要证件的钱包，灰溜溜地搭JR独自踏上找钱包之旅。剩下三人拖着四人份的行李硬生生地把20分钟的步行路程走成一小时，我只想说，谷歌地图有时真的很不靠谱。

家庭旅馆在一片居民区内，周边都是独栋的带庭院的小别墅，非常适合冬眠和养老。接待的前台和提供餐食的咖啡厅在主楼，我们住的地方在隔壁的两层小套间。回札幌看冰雪祭，因为没有什么购物需求，四人分成两堆，加菲和我愉快地在走马观花吃吃喝喝，后知后觉地双双手机没电和拥有钥匙的春春牛牛失联。凭着记忆坐JR回千岁，结果并没有人回来，小心翼翼地在门口喊了几分钟无果，索性就坐在家门口的阶梯上看星星。除了不远处还有夜间行驶的JR呼啸而过，街区听不到任何杂音。加菲跑到房子侧面发现了敞开的窗户，翻身爬窗进去开了门并一边感慨这就是夜不闭户的大同社会啊大同社会啊。

冰雪祭随手拍之一

冰雪祭随手拍之二

按照惯例，到家后的夜宵

北海道实在太过美丽，即使是两年后的现在翻看当时的照片，各种不清晰、不鲜艳，都还能真实地感受到那种渺小而朴素的感动。为什么我们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得一张美景的照片，却还要千里迢迢、不计代价地去拿起相机按下快门？欣喜若狂和感动，是因为我们站在曾经向往的梦境之前，用眼睛，用心，去记录每一瞬间。摄影师作品和精美vlog里的北海道固然吸引人，我却只能感受到一种陌生的美感。但我确信我亲眼所见的每一处风景、感受的每一个浪漫瞬间，都已沉淀为脑海中最深刻的回忆，并将长长久久地散发光芒。

旅行的地点和时间从没有好坏对错之分，能在许下一个承诺之后，不计时间和距离地去实现它，也许这才是旅行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