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北安连队上
朋友,你当过兵吧?那你一定懂得战友之情。你生命里曾经有过当兵的历史,你就会在任何场合都有资格用高亢的嗓门吼几句"咱当兵的人……"如果你与军旅生涯因为各种原由擦肩而过,每当军歌响起出现大阅兵画面,你可能会想,受阅部队里踢正步的队列里应该有我;编队飞越天安门上空拉彩虹烟雾的飞行员里应该有我,辽宁号航空母舰甲板下蹲弓步做"走你"手势的战位上应该有我……“应该"和"曾经"截然不同。当过兵尤其上过战场,于近代参加过中印、援老援越、南疆北疆作战和差一点就当兵那可差了远去了!年8月日,分别近40年的天南地北的战友聚集到沈阳,纪念原沈阳军区通信二总站北安连队组建40周年。战友相聚那一刻,情绪一激动,当年组建连队的一些尘封的往事,突然就又鲜活了起来……照片“关键词"-首任唯一北安连队首任指导员刘忠印(左二);首任连长雷云科(右一);唯一考上军校的闫长信(左一);唯一转为志愿兵的孔凡凯(右二)。当兵10年第一次去接新兵年11月,通信二总站组建绥化营,我从团政治处抽调到新组建的绥化营。任新组建的北安连队副指导员,我很快与新组建的营首长见了面。新组建的干部一见面就乐了,有我们北安连队的指导员刘忠印,都是机关的老人,过去就很熟。是原团机关警卫排的排长,后调团训练队任副队长。北安连队组建后,我与他再相逢,一同去接兵。更让我高兴的是,北安连队首任机务站的站长竟是一起从独立通信营出来的,同为无线七连报务员出身的老战友巴立静。巴立静是独立营二连的,早我一年年1月份入伍,他们整个无线连奉命去了珍宝岛前线。我年12月入伍到独立营无线六连时,他们连刚改编为五连。那时他们连队还未从珍宝岛地区全部撤下来。后来改编换防到海龙,五连六连两无线连合并为三营七连,我和巴立静就成为一个连的战友,一起战斗生活了4年。连长雷云科原是团机关作训股的参谋,也是老熟人。组建北安连队时,由他带人先去北安县城,沿通信线路一路勘查选择维护排和小组位置,打连队基建打前站,并租房安顿连部。而我和刘忠印等10人前往山东的鲁西南接新兵。带队的是新组建的绥化营的营长郭富;还有我们原七连的文书孙富等人。年在长春电台实习我与巴立静(左)。
年的冬季,我们一行10人坐火车到山东兖州下车,然后换长途汽车前往济宁。再换车到山东荷泽。一路看到很多民工用那种木板车拉铁轨,拉枕木,一般都是毛驴拉车,民工在一边拉帮套。后来到了荷泽问公社的干部,才知道拉的板车叫“地排车”。看到的在济宁沿线拉铁轨的地排车,是在建的兖州—济宁—荷泽的地方铁路。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越冬小麦、第一次看到山东公路网,山东的公路建设质量远比东北地区的质量好。可能是铁路较少的关系吧,接新兵所到之处,公路修得真不错。养路的民工维护的好,路况很好。老家山东的公路的质量,让我很意外。当时我没有随身携带私人照像机,一念之差就造成山东接新兵之行的最大的憾遗:未留一张历史照片!下图:年6月的菏泽火车站
到了荷泽后,我和刘忠印指导员分到一个小组。负责辛集公社的接兵选兵走访工作。当天中午到达的荷泽县城。安排住宿后,一行人自由搭配分散用餐。记不得我们一组都有谁了,只记得留下深刻印象的是:荷泽饭店的黄河大鲤鱼。以前在东北只看到过水库的大胖头鱼,我头一次亲眼看到黄河有这么大的鲤鱼。接兵的一行干部也都很兴奋,哥几个凑份子要了一条大鲤鱼约有4斤左右。好象是做的浇汁鱼。接兵团的哥几个喝了荷泽的白洒,喝下去则领教了地瓜干酒的历害。哥几个按在东北的酒量分配的白酒,结果都喝高了。最后挨了接兵团领导一顿臭骂。 我们和老刘到了公社,安排我们俩住在公社一个后院。进屋一看,这屋的窗棂即没有玻璃也没有贴窗户纸?而且床也很搞,床铺是东北做间壁那种钉的,板条有7-10CM宽,板条间的间距也很大,然后在上面铺了一些麦桔草。我掀开铺草一看,这板条就是床啊?!年年底,冬季的荷泽县的辛集公社,屋内温度还不如屋外。印象中我们住的那间屋好象没有电灯。我们二人在灰条子钉的床上,将麦桔铺匀后再打开背包铺床。我们在这间屋子一直住到辛集公社接兵结束。 我们住的这个院是辛集公社很辟静很偏的院落,一般很少有人来打搅。院内有一棵大树。一天,我和老刘从前院的公社食堂吃饭回来,老刘发现自己的放在床上的单军帽不见了,再看其他物品没有丢失,我们就知道是一定是要入伍的小青年顺手拿走的。没法子,老刘到集上自己买一顶黄帽子。式样和色彩比军队发的制式军帽差远了,戴棉军帽又有些热。而来接兵的干部谁也没带备用的,只能将就对付了。 地里越冬小麦长得有两扎高了。看小麦长势和白天下乡家访的气温,有一种春天到来的错觉,而夜晚我们二人在没有窗棂的屋内住了一夜,就领教了山东冬季夜晚的气温的寒冷,我也彻底弄懂了我的老家为什么老乡们都爱喝羊汤。就是夜晚太冷,屋里又没有窗户纸挡风,就靠增加体内的热量来抵御冬季的寒冷。而每天喝上一碗热乎乎的放辣椒和羊油的羊汤,则是最好的取暖方法。当年到新兵的家搞家访,我们总能遇到在院外面边晒太阳边蹲着吃早饭的乡亲们。一般10点左右在外边晒太阳边吃早饭取暖。 当时,我很快就发现当地人和东北人见面问候的不同。当地人上午见面只问候吃早饭:吃白了么?!而东北地区早晚问候都一样:吃了没有?且不论你在哪出现,那怕是你刚从厕所出来,也都是这一句问候语。吃了嘛?而我的山东老家却不同。早饭问:吃白(罢)了么?晚饭则问:喝白(罢)了?后来接触村干部多了,村干部解释说,荷泽地区冬季不干重体力的农活,一天吃两顿,早饭吃干的,晚饭则吃稀的。所以晚饭叫:哈汤。 而“白”是“罢”的意思。入乡随俗,接下来的家访,一见面也学会了用当地“吃白了”问候老乡。下图:年6月。菏泽一乡间公路 年冬季接兵期间,我和老刘每天都要骑车或步行到各村去家访,目测面试报名的新兵本人。从而接触了很多普通的老百姓,接触了我老家的乡亲们。也更加了解了我父亲身上的一些习惯。比如以前不清楚,为什么老父亲爱喝羊汤,为什么他们那一代人爱蹲着吃饭。父亲的山东老家一起出来参加革命的亲戚,原铁道部副检察长袁伯伯,在北京南礼士路铁道部住宅区的家中,就是顿顿蹲到椅子上用餐的。我住他家时感觉很好玩。袁伯伯老对我说,"别笑你伯伯。你爸改了,而我不但口音未改,吃饭习惯也没改。你袁伯伯我,蹲习惯了!"我住在袁家的那些日子,袁伯伯蹲在椅子上用餐,袁家人见怪不怪,习以为常。到荷泽的辛集公社接兵最大一收获,是广泛接触并熟悉了那里的基层村干部。有好几次吃饭时,我发现公社食堂来了很多大队的干部,有的是我们去过的大队有过一面之交陪我们家访的村干部。打饭时才发现,这一天公社新杀了一只羊。所谓公社食堂,就是公社开伙的院落,院落里的地面,有5、6个用水泥砌的比小板橙高一点的方形石桌,但石桌旁边没一个小板凳。当公社杀羊开饭时,我完全被震憾了:只见大队干部们全都一个姿势蹲在桌边,一手端着盛着热乎乎羊汤的大碗,一手拿着两三个全面粉的馍。全都低头在喝羊汤,喝羊汤的发出的声音特有气势。当时,望着眼前的的景象,我的眼睛湿润了……这就是我的血脉根源所在,这就是我的贫穷的老家地区,这就是我的可爱乡亲们的父母官!在年的冬季,我在老家荷泽地区乡下亲眼所见。文革刚结束,国家百废待兴。本来就很穷的鲁西南地区的一个乡政府,那时在基层工作的村干部,唯一的特权和特殊待遇就是公社杀羊这一天。他们从十里八乡的全都骑自行车聚集到公社——聚集到公社食堂的院落低矮的石桌旁。只为了一碗热乎乎的羊汤。而且并非免费用餐,上至公社领导下至大队干部全要用饭票凭票打羊汤,打全面粉的黑面“馍馍”!下图:年6月。菏泽乡下麦田。忙里偷闲受命去逛集市接兵下乡家访工作告一段落,各小组回到荷泽县城待命。开始与县武装部就个别保送的兵员进行审查,与当地武装部开始了讨价还价。接兵工作已经进入尾声。我们绥化营接兵领导私下商量,马上就要过年了,来接兵的干部们工作很辛苦,想为大家搞点福利,于是抽出人员去采办年货。当时营长指派我和马指导(总站业余篮球队)二人前往临沂地区。不知是通过当地武装部还是当地的老乡了解,反映土特品只有临沂地区比较丰富。于是,我和大马立刻上路。乘坐长途汽车前往临沂。记得当时在荷泽坐的早晨发车的长客,途经红土地的济宁、兖州、泅水、曲阜、我们从车窗里看到了孔府-孔林孔庙。路过临沂到达平沂县城后,我们马不停蹄即地奔向集市采购。当时改革开放还未实行,农村集贸市场还在严格打击投机倒把行为,我和2米多高的大马指导往集市边上一站,那是相当显眼。我俩马上就发现有一半集市小贩和管理人员注意到了我们。也难怪让人注意,我们事先估计不足,没有换便衣。当时来接兵也没带便衣。而这一高一矮的二位穿军装的部队干部,在集市出现当然特别扎眼。按事先分工,我们二人分头询问了花生米和鸡蛋的价格。我发现市场还有东北农村集市找不到的品种:松花蛋和香油。花生米在山东平沂有很多农民都在摆地摊,市场里有国家统一收购的点。我们找当地人带路,偷偷摸摸地私下收购两大旅行袋花生米、能有80多斤;还有一些松花蛋、鸡蛋和香油。我们当时带了三个帆布旅行袋,全都装满了花生米,记不清香油和松花蛋怎么装的了。反正我们出集市时,有管理人员在跟踪我们。直到我们上汽车离开平沂。回到荷泽接兵团驻地,营长好一顿表扬我们二人,我们就把在平沂遇到的“跟踪遇险”绘声绘色与大家讲了一遍。由于搞到了东北集市没有的花生米和松花蛋香油,大家都特高兴。吹捧领导关心干部的、夸二人办事能力强的赞美之声不绝于耳。在大家的一片叫好声中,接兵团一行人你10斤、他8斤就地分了。准备带回东北部队和各自的家人。下图:9年春节。接兵返回黑龙江后,休探亲假。我在吉林市江边留影。想不到接新兵也会遇到风波第一次外出接新兵,我和老刘没吃新兵家人一顿饭,没拿公社和大队干部机一件礼物。也不是我们守纪律,只是根本没有遇到要送礼的老乡。当地乡亲生活很清苦,也都重视送子弟当兵,因为老乡们都清楚,大队干部更清楚。送走个当兵的,则可能会就此改变这个农村家庭和和孩子的个人命运。陪同我们走访的大队干部,也许会从中收点好处。他极力推荐谁家的子弟,我们就会警觉。一打听,邻居就会揭老底,谁家老几有前科,偷过东西,谁家孩子去年招兵被刷下来的。但记得有一次老乡告状告到了接兵团部,反映我答应老乡要带谁家孩子走,后来又不同意了。我想了想,可能与陪同的大队干部瞎传话有关,老乡在乡里闹得很历害。接兵团领导找我问话,我一句话把领导顶回去了。我说,我是第一次接兵不假,我没那么油,我也不会搞什么名堂。肯定是陪同我的公社干部在背后捣鬼!如果不信,那请领导调查公社干部好了。这件事不了了之,反正没有影响我们征兵接兵的正常流程。后来新兵入伍后与他们混熟了,不少新兵来告诉我村里和公社干部搞名堂的经过、揭露事件的真相,令我非常感动。想把家境不好的穷人家的孩子都送到部队,给他们一个见识外面世界的机会,让他们家庭有机会脱离贫穷,我完全能理解。年接的新兵,孔凡凯等一批兵,后来有几名留在了部队改了志愿兵、或考上军校彻底改变了命运。山东兵马西伦在北安连荣立一等功,如今己在东北某地武装部任部长。是这批菏泽兵唯一留在军界且职务最高的。接兵结束后,我们从河南的商丘坐火车运兵,从荷泽到商丘要坐汽车转运,接兵团做了具体要求。新兵一路安全到达,其中途经我的老家单县县城。好象荷泽距单县仅有80公里。下图:战友聚会播放的回顾老照片。 运兵列车途中二三事商丘等候列车,大约一下午4个小时间。孙富和我带一个列车厢新兵,我们买了一麻袋的山东和河南的特产烧饼,酱牛肉。新兵们在火车站站台等候。好象在商丘的兵站吃的晚饭。记得当年新兵坐在站台上等列车时,过路的火车机车拉响了一声汽笛,坐在原地的上百名新兵不约而同的一齐将头转过来,看着驶来的列车。这批新兵都全都没出过远门,在当时的荷泽,铁路还没修通,所以谁都没见过火车。看见火车那一瞬间的眼神,令我久久难忘。运送我们的是一列闷罐车。我和孙富陪同大约40多名新兵在一节车厢。列车越往北方行驶越冷。我们告诉没有发放褥子的新兵们如何两人合伙取暖,头枕自己的大头鞋。铺一条被子,盖一条军被。行车的晚上,有的新兵冻醒了,但仍躺在原地也不敢动弹,孙富前半夜值更,他坐在列车中间火炉边上,把在商丘购的牛肉和烧饼拿出来吃,还叫醒我一起吃,大半夜当着那么多新兵,我真的不好意思和他一起吃。我和孙富虽然从一个连队出来的同年兵,按理说他在连队提干,带兵比我有经验。但那一刻我感觉,我们之间的差距,就差在那一麻袋牛肉和烧饼……列车走走停停,我们和沈阳军区其他部队的新兵同坐一军列。不知行驶到了哪里,也不知停的是何站。半夜我值更时。新兵孔凡凯走到我身边,我问他有什么事,他抓出一把从家里带的炒花生硬塞到我手里。我记得公社陪同走访的干部曾介绍这个兵大字不识,没文化。多少年以后给我留下的印象却是那把炒花生米!图片:战友聚会一部分人员合影。后排左五为孔凡凯。接触祖籍和我的父老乡亲在老家周边地区所见所闻,给我这个祖籍鲁西南、从未回过老家的“二代游子”,补了新中国社会各阶层调查的农村考察体验课。给我的中国社会现状原有的印象一种完全颠覆。同时让我这个城里长大的干部子弟,有了想更深一步了解中国农村社会现状的强烈愿望。工农、城乡、地区发展间的三大差别就活生生地摆在你的面前!你不去想都不可能,你不研究这些中国农村的社会现象、不质疑中国当时的地区差别、贫富差距都不行!每天所到之处,接触到我的父老乡亲们,亲眼目睹乡亲们的贫困生活,头脑里总会冒出无数个为什么,父辈打江山,全国解放这么多年了,在共产党的领导下,我的老家鲁西南为什么还那么穷,这是社会主义吗,这是为什么呢?! 入伍10生涯中,虽然每年都有类似修水利筑大堤、到驻地朝鲜族村插秧等助民劳动,到林场执行基建伐木任务,这些走出兵营接触社会的过程中,虽然也遇到过贫穷的老乡,但大都是东北的富裕地区。象70年代末的山东老家穷乡村,即便是在荷泽县城饭吃饺子,身旁马上就会来等着吃碗底的孩子,在荷泽吃饺子是用碗盛的,碗里饺子是带汤的,象清水馄饨一般。你吃完了即便不留一个水饺,身边等候的孩子也会立即会捡走饭碗,一口气把饺子汤喝光。70年代末期的东北城里饭馆里也有要饭的,也等在你的身边捡饭碗,总能捡到一些剩菜剩饭,总会有干的可以饱腹;而在山东老家荷泽,看到孩子只能捡饺子汤喝,用餐的你根本无法下咽。你肯定会故意留一口饺子给捡碗的孩子。下图:年6月的单县ⅩXX村街道。社会大变革之前夜的思考中国社会的残酷的现实,让我不得不开始认真思考,看领袖们的经典著作对照当代社会、并如饥似渴地寻书借书读书、不停地思索、寻找解决中国社会贫穷问题的出路……这一段短暂的接兵经历对我的人生影响巨大。下乡家访时那贫穷家庭的惨状、在县城饭馆捡碗的孩子灰头土脸的小脸庞总挥之不去。后来我业余创作电影剧本《纨绔子弟》时,曾经把这种对年现实农村的思考带进了作品。让剧中的主人公在哭坟时喊出了这个郁闷在胸,又找不出答案、无法排解的、对不能改变乡村贫穷的愤怒……年底一直到9年初,我在组建北安外线连队,分别在黑龙江北安、龙镇二龙山一带的林场驻训期间,遇到了大批的知青。在风雪封门的冬季,从山东接新兵到黑龙江驻训留守时,夜晚无事,坐在火炕上点着蜡烛,与留守的哈尔滨知识青年聊天,从情绪十分低落和厌世的下乡青年口中,我真正接触到了中国最低层的民众,并真正懂得了中国社会正处在矛盾即将爆发的危急时刻。下图:年6月拍于老家单县XXX村。我亲二大伯家70年代居住的旧宅(拆后宅基地)。 列车北上驶过龙镇大约两站地有个二龙山车站。我们从山东接来的79年这批新兵就在此驻训。通信二总站的绥化营,从营部到下面的连队,都刚刚组建,没有自己的营房。所以只能找地方林场临时借地驻训。全营新兵都在一起。前去接兵的干部也没有太大变动。图片:战友聚会播放的制作的视频片。 9年的春节前后,来北大荒多年的大批上海和哈尔滨等地的知青集体闹返城,二龙山火车站前到处都是知青们返家要发运的大件货物。大都是、4米长的破加工的宽板材,用铁线捆成类似棺材状,也有将成品板箱捆在里面的,等待发往上海和哈尔滨。我们驻训的林场工房距火车站特近,每天夜晚到火车站散步,都能看到一批又一批上海知青和哈尔滨知青在火车站货运房出出进进,或聚在站前小广场。而车站台,装载野战军的坦克、榴弹炮、装甲车军列每隔一两小时就有一趟疾驰北上,军列呼啸通过时卷起站台一团雪尘……零下0多度的寒夜,冰天雪地里等候返城列车的知青们不停地着跺着脚,广场电杆上的电灯被寒风吹得摇曳不停,而昏暗的灯光,投射到众知青狗皮帽子、映射到呼出的白雾哈气上。与《今夜有暴风雪》电视剧画面一模一样。那年冬天知青返城,军列北上不断途经开赴预定防御阵地的二龙山火车站,夜晚那一幕幕场景,深深留在我的记忆里……很快,党的9年召开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回答了我苦闷在心的一系列的疑问。真正的社会主义不应该是贫穷!就象当年烂熟在心的苏联早期红色影片《列宁在十月》讲演“死亡,不属于工人阶级!”第一次看见党刊党媒发出“贫穷不应该属于社会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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